道耶坎师徒情
2012年7月30日,我和夏良谦、王维三人一起赶赴武汉天河机场,经昆明直飞缅甸旧都仰光。我们的随身行李中带有不少仪器设备的元部件,在通过机场安检时真是颇费周折。本来我们三人已经在候机室了,机场广播里突然响起:“请孙光宝先生到行李托运中心接受检查,请孙光宝先生到行李搬运中心接受检查……”我们当时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,夏良谦担心我一个人搞不定,就和我一起返回安检通道。机场工作人员已经把我箱子里的小电瓶拿了出来,搁那儿全方位扫描,我一看我的行李被他们私自打开,还被翻的乱七八糟,很是不爽,解释了半天他们还是不肯放行,那就更急了。夏良谦看这个情况不对,立马过来打圆场,跟他们说我们携带的这个小电瓶对我们很重要,而且它的容量很小,额定电压只有12V……笑脸相迎,一通解释,终于让对方松了口,条件是必须用绝缘胶带把电瓶缠绕包裹。就这样我们最后总算把这块小电瓶带到了缅甸。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有多幸运,其它同事也曾遇到过一样的情况,而他们经多次申请,多方协商的最终结果是——把这个小电瓶跟随身携带的打火机一样扔掉!一番折腾后,我们总算在翌日下午抵达仰光,紧接着是几百公里的长途奔袭。一路跌跌撞撞,在这空间极小减震极差的车上,整个下半身早已麻木,直到晚上八点,天色已黑,我们终于抵达了道耶坎水电站搭建的营地,与驻守在此的杨军、严志雄、孙明元三人汇合。老友在异国他乡重逢,当然少不了喝上几杯,谁曾想到就着冰块下肚的威士忌后劲十足,再加上在路上足足折腾了两天,实在是困乏,当晚倒头即睡,睡到凌晨三四点钟,酒已醒,只闻得鼾声如雷,旁边的王维睡得正香,我却再也睡不着了。第二日,我们便开始进行站务交接,和缅籍员工一起开了工作交接会议,然后将仪器设备台账一一清点,到现场去查看水准点,马不停蹄地一通忙活,回来的路上我在车上已经睡着了……下午闲聊的时候,说起了王哥的鼾声,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,夏良谦找到王维商量了一下,当然不是商量怎么能让王哥不打鼾了(这事儿还真不好办!),商量的是让王哥和他住一个房间,他来领教一下这如雷的鼾声到底有多厉害。就这样,在道耶坎的四个多月,我享受着单人单间的待遇。对于夏良谦的英明决定,我甚是感激,当然更多的是佩服,佩服他伴随着鼾声入睡的“特异功能”。直到后来我才知道,他哪里是有什么特异功能,他只不过是每晚都用棉球把自己的耳朵塞的严严实实,只不过是每晚都刻意早点上床,但这样显然无济于事,最终还是要用一个个无眠之夜来换我的甜美梦乡。
回想起那段时光,我跟随着这位老前辈建站、测流、 建气象场、测长途水准,然后再把这一整套水文测验全部教给缅籍学生,尽管忙碌却很幸福。临走的前一天晚上,那群缅籍学生陆陆续续的来到我们的住处,特意来为我们送别,当然主要是来送别他们最喜爱的“米斯特夏”。他们围拢在夏老师的身旁,用不太标准的英语极力地表达着自己的不舍和祝福……短短的几个月相处,让“米斯特夏”深受这群缅籍学生的爱戴,我想,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微妙的,但最能打动人心的还是真诚,此刻,从他们依依不舍的眼神,从他们紧握的双手和深深的拥抱里我读到了超越了民族和种族,跨越了国籍和语言的真诚和情感!